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曾斌這個名字,是我情急之下胡亂瞎扯出來的。
不為什麼,就因為斌子也姓曾,斌子又是我最好的朋友,所以我隨口就說了個他的名字。當時我並沒想到,金水鎮還真有個曾斌。而且鞋拔子恰好還認識他--其實也沒什麼稀奇的,這名字也不是特別罕見,撞個名兒倒也相當正常。
可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,我正和鞋拔子打麻將的時候,曾斌恰好就來了--然而我並沒穿幫,因為曾斌認可了我這個“侄子”,還愛撫地摸了摸我的腦袋。
當時的我確實懵了,不過我並沒考慮太多,儘早脫身而出,又和馬傑匯合,準備進行下一步計劃。然而就在此時,曾斌又找上了我,還一臉笑盈盈的表情。說兄弟,你好啊?
我搞不清楚這人的目的,所以便沉著臉,說有事?
曾斌說喲,剛才在裡面不是叫姑夫叫的挺親的嗎,怎麼一到外面就不認賬了?
聽曾斌的語氣,看來他是個明白人,知道剛才是解了我的圍,估計現在是向我敲竹槓來的。我點頭,說剛才謝謝了,不過我給了你幾千塊錢,就算是謝禮了吧?
“幾千塊錢?那可不夠。”曾斌笑嘻嘻的:“如果鞋拔子知道你是在騙他,殺了你都是輕的!”
看來這人還想訛一把大的。我頓時惡狠狠地瞪著他。曾斌說你可別嚇唬我,這裡離麻將館不遠,我要是高聲一喊,鞋拔子可就出來了,你自己考慮清楚。
我和曾斌的事。我並沒和馬傑說,不過馬傑一直在旁邊聽著,知道我被這個人訛上了。只見他從口袋裡摸了一把,接著往曾斌嘴上一抹,曾斌嘴上便多了一層黏黏的薄膜,“嗚嗚嗚”地說不出話來。
嘿,馬傑身上的高科技玩意兒還真多,然後馬傑又一推曾斌,便將他推入了車內。
我和馬傑也一左一右地上了車,將曾斌擠在中間。曾斌依舊“嗚嗚嗚”地叫著,馬傑直接摸出了一柄刀子,抵在了曾斌的喉嚨上面,亮閃閃的刀子一出現。曾斌立刻噤聲下來。叫也不叫了。
車里黑暗無光,我陰沉沉地看著曾斌,說老哥,我很感謝你剛才幫我解圍,但希望你有個度,若是不知道滿足,有可能會帶來生命危險!
曾斌看看我,又看看馬傑,接著眨了幾下眼睛,表示明白,然後又“嗚嗚”叫了兩聲,表示有話要說。馬傑又在他嘴上一抹,曾斌終於恢復了言語上的自由,他大吸了一口氣,說道:“我想殺掉鞋拔子,你們可以幫我麼?不行就算了!”
曾斌此話一出,我便大吃一驚,渾沒想到他的要求竟是這個!看我吃驚,曾斌繼續說道:“鞋拔子那個狗日的,別看他現在對我客客氣氣的,遇著我又是打招呼又是微笑的。他媽的,你們以為我這滿臉麻子怎麼來的,就是那傢伙二十年前用煙頭給我燙的!”
我更吃驚,仔細去看曾斌臉上那些麻子,發現果然是一個個小坑,竟然……竟然能被燙成這樣?!
曾斌越說越氣:“那傢伙就是個心理變態!別看他表面上和和氣氣的,遇著誰也跟人家笑,可是但凡人家惹了他,哪怕只是不小心踩了他一腳,也會遭到他瘋狂的報復!
當初我就是不小心在菜市場上撞了他一下,便遭到這種屈辱對待,這件事在金水鎮無人不知、無人不曉!這口氣,我憋了二十年,一直在找機會報復……但是因為我個人能力有限,實在不是鞋拔子的對手,所以一直等到今天,直到我遇見了你!”
曾斌抬起頭來看著我:“我不知道你是誰,可我在看到你的一瞬間,就確定你一定會幫我的忙!”
“為什麼?”
“我也不知道為什麼,或許這是一種直覺。”曾斌聳了聳肩:“我沒猜錯的話,你對鞋拔子應該也沒好意吧……但是看情況你們只有兩人,做起事情來要麻煩許多,確定不需要再來一個幫手麼?”
我也笑了,看來仇恨真的可以改變一個人啊。我說我們本來沒計劃殺鞋拔子的,不過你想殺……我們可以將他列為計劃之內,不過你可考慮清楚了,殺了鞋拔子之後,你就有案底了,再想做個清清白白的人可就難了!
“我不在乎!”曾斌大聲說道:“因為臉上的煙疤,我已經被人嘲笑了二十年,早就不算是個人了!我哪怕就是跑路、就是坐牢,人家起碼會誇我是條漢子,起碼不必再像現在這樣受盡恥辱!”
“好,那就這樣。”
我從馬傑手中接過他的背包,從裡面拿出那幾個黑漆漆的罐子,說你看好了,這些都是效果極強的燃燒彈。你帶著燃燒彈進去,給麻將館裡面製造一起混亂……鞋拔子跑出來,到時候我會幹掉他。
當然,如果你報仇心切,也可以將其中一個燃燒彈丟在他臉上,威力很大的喲。
曾斌一臉興奮,正準備將燃燒彈接過去,我又閃了一下,說你可考慮清楚,做過這件事後,就再也沒有回頭路了!
曾斌嚴肅地點頭,說我考慮清了,二十年前的那個晚上,我就考慮清了!
“飛哥……”馬傑看了我一眼。
我也看著他,說:“等時機合適之後,你開著車在後牆那邊等我就行。”
“好。”
接著,我又部署了一下,曾斌便裝好燃燒彈,朝著麻將館走去,而我和馬傑則往馬路對面的居民樓而去。路上,馬傑有些憂慮,說飛哥,這曾斌靠得住嗎,萬一他搞砸了怎麼辦?他可沒幹過這種事!
我說沒有辦法。
馬傑說那你怎麼還讓他……
我嘆了口氣,說你看看他那一臉煙疤,他已經憋了二十年,如今終於等到一個宣洩的出口……如果不讓他做,恐怕他會瘋的。這一切都是命,今天晚上就听天由命吧--不過我有直覺,這個曾斌一定是我們的福星,有了他,我們會順利的救出猴子他們。
馬傑點了點頭,說我聽你的!
我和馬傑進入對面的居民樓裡,這是一棟老式的居民樓,門口連保安也沒有,隨便進隨便出。樓道裡面燈光河南,走廊的牆壁上也貼滿了各種牛皮癬一般的小廣告。
我們上了三樓,這個高度和對面的麻將館三層正好持平。馬傑順著牆壁,一扇一扇的門聽過去,最終選擇了沒人的一家,他摸出一根鋼絲,三兩下便把鎖眼捅開了。
門一開,我便要進,馬傑攔住我,說等一等。
我說乾嘛?
馬傑遞給我兩隻鞋套,說穿上吧,別留下腳印,別給屋主留下恐慌。我笑了,說這是你們影子的規矩吧?馬傑點頭,說對,我們飛簷走壁、飛天遁海,但是必須要無形無跡、無影無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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