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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實就算我們不說,蘇憶也大概猜得到鄭午出了什麼事情。
畢竟,蘇憶可是這世上第一個見識到鄭午走火入魔的人,當初若不是她喚醒鄭午,恐怕在南京的大街上。鄭午就已經大開殺戒了。所以,蘇憶是做足了心理準備的。
但即便如此,當門打開的時候,蘇憶還是不可抑止地驚叫起來。
不只是她,連我們都傻住了。此時此刻,鄭午正趴在地上,渾身纏滿鐵鍊的他,正大力撕咬著一塊帶血的生牛肉。他的牙齒尖利。大口大口地咬著,嘴巴上沾滿了鮮血和肉沫,喉嚨中還不斷發出“呼嚕呼嚕”的聲音,兩邊還有人使勁拽著他身上的鐵鍊,提防他突然竄起傷人。
蘇憶一邊大叫,一邊朝著鄭午跑了過去。
聽到聲音,鄭午抬起頭來,一雙眼 睛依然通紅。他似乎以為蘇憶是來搶食的,頓時目露殺機,牙齒外翻,衝蘇憶瘋狂大吼起來,四肢也不斷擺動做攻擊狀,兩邊的人都快拉不住他了。
我們知道情況不妙,蘇憶如果貿然衝上前去,恐怕會被鄭午撕成碎片。我們幾人連忙上前將蘇憶拉住。蘇憶大喊大叫,眼淚流淌出來。
“鄭午,鄭午……”
蘇憶連話都說不出來,只是不斷地叫著他的名字,精神已近崩潰。鄭午也咆哮了一陣,發覺食物並沒被搶的風險,這才俯下頭繼續撕咬起牛肉來。
我們努力把蘇憶拖到門邊,不聽勸慰著她。讓她的情緒慢慢平復下來。別看蘇憶人小體弱,內心卻很強大,她擦乾眼淚,說道:“你們讓我過去吧,鄭午一定不會傷害我的!”
我們看看鄭午大口撕咬牛肉的場面,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。我們不敢冒這個風險。以鄭午的能力,哪怕是隨便一拍,就把蘇憶送上西天了。
王瑤也勸蘇憶,說你不要著急。你先和他說說話,看他有沒有反應再說。
蘇憶點點頭,在我們的陪同之下站在安全距離之內,這才輕輕叫了起來:“鄭午,我是蘇憶,是你的憶寶貝,你還記得我嗎?”
鄭午卻沒反應,依舊埋頭大口吃肉。蘇憶便蹲下來,又叫了兩聲鄭午的名字,鄭午還是沒有反應,喉嚨裡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,彷彿地上的生牛肉便是整個世界。
蘇憶也不厭其煩,一屁股坐在地上和鄭午說起話來,一開始說這幾個月的相思之苦,又說起自己這段時間以來的大學生活,後來又說起二人從相識到相知再到相戀的過程,一句一句道來,溫馨而甜蜜。
可自始至終,鄭午一點反應都沒有,他吃完地上的牛肉之後,心滿意足地舔了舔沾在嘴巴上的鮮血和肉沫。兩邊的人猛地一拉鐵鍊,將鄭午從地上拉了起來,又相互配合著再次將鄭午拴到鐵柱子上。期間,鄭午被勒的生疼,發出一聲又一聲的哀嚎,蘇憶再一次流出淚來,我們看了也心疼不已。
鄭午被拴在鐵柱 子上後,依舊不間斷地發出嘶吼之聲,彷彿永遠都不知道疲累。而蘇憶彷彿也不知道疲累,就能對著鄭午不停地說、一直地說,將二人過去
的一樁樁、一件件往事娓娓道來,無論大事小事,什麼都說,事無鉅細地說、不厭其煩地說。
他們相識四年,相戀四年,感情和生命中只有彼此,那些事情就像是刻在蘇憶骨子裡一樣。再到後來,蘇憶甚至說起了劉倩,那個曾經把鄭午坑慘了的的初戀女友。
蘇憶說,我知道你雖然愛我,可心裡一直放不下劉倩。後來我還去找過她,你放心吧,她過的很好,現在和一個文學社的男生相戀,那個男生很愛很愛她呢。
蘇憶又說,你說過的,我們大學畢業就結婚,我都想好啦,到時候你去哪兒,我就去哪兒,我要一直跟在你屁股後面做你的小尾巴,你休想把我甩掉。
蘇憶還說,我說過的,等有機會,就帶你去見我爸媽,你長得又高又壯,我爸媽肯定會喜歡你的,他們一直覺得我太瘦小了,想找個高大的男生來保護我呢……
蘇憶還說,……
可是無論蘇憶怎麼說,鄭午還是一點反應都沒有,他時而咆哮、時而嘶吼,有好幾次甚至差點掙斷鐵鍊,需要有人不間斷地看守著他。
再到後來,猴子有事先離開了,我和黃杰也有事走了,只留下王瑤還陪著蘇憶。蘇憶說的口乾舌燥,王瑤就給她拿過水來;蘇憶說的累了,就靠在王瑤的肩膀上小憩一會兒。
到了深夜,王瑤讓蘇憶回去休息,但是蘇憶不肯,說要在這裡陪著鄭午,王瑤沒辦法,只好也陪著她。
兩天下來,蘇憶幾乎步都沒有離開過房間,吃喝都由王瑤送過來,累了就靠在牆邊休息一下。負責看守鄭午的人是輪班制,他們走了來、來了走,唯有蘇憶沒挪過地方。
而鄭午也沒有休息過,他的“睡眠因子”似乎被破壞了,兩天兩夜都沒有閉過眼睛,永遠都是咆哮、嘶吼、掙扎,而且飯量極大,平均每隔三四個小時就要吃一回生肉。
到後來,是蘇憶親自餵食鄭午,她把生牛肉丟到鄭午嘴邊,說你慢點吃,不著急……
……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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