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與此同時,其他江湖大哥也紛紛找到掩體蹲下,畢竟誰也不願意成為下一個被冷槍暗殺的倒霉蛋。 胖大海依舊躲在我的身後,一方面用槍指著我的腦袋,一方面把最致命的腦袋藏了起來。。
他這麼胖。我這麼瘦,我的身形當然不能完全遮掩住他。所以這傢伙狡詐地將腦袋縮在我的脊背後面,兩隻眼睛通過我胳肢窩的縫隙往外張望,同時口中喊道:“我數三下,你再不出來的話,我就斃了左飛的命!”
其實不光胖大海在找,我也在找。我的眼睛掃著別墅外面的人群,一層又一層,一疊又一疊。實在看不出猴子到底藏在哪裡。唐西樓一心讓我在眾目睽睽之下受盡屈辱,卻無形中為猴子提供了隱匿身形的便利。
一滴水,藏在哪裡不易被人察覺?當然是大海。
一棵樹,藏在哪裡很難被人找到?當然是森林。
同理。一個人若想隱匿自己的身形,最好的辦法就是藏在熱鬧的人群之中,古語有云,“小隱隱於野、大隱隱於市”便是這個道理。我敢打賭,猴子現在肯定就在人群之中,正緊緊地盯著我,隨時準備放出第二槍來。可是胖大海如此狡猾,將我擋在前面做人體護盾,自然也讓猴子無從下手。
所以,我也不能只等猴子來救我,也要想辦法自救才是。
胖大海喊出那一句話之後,人群裡面依舊毫無動靜。胖大海抓著我的後領,大聲說道:“好。別怪我沒有給你機會,一!”
胖大海聲若洪鐘,這聲“一”至少傳出幾百米去。
“二!”
胖大海的手指叩在扳機之上,口中呼呼喘著粗氣,身子也略略有些發抖。因為他也知道,在他喊出“三”之後,倘若那人還是不肯出來,那他就騎虎難下,只能幹掉我了。
而下一刻,被幹掉的必然是他。
我先死。他再死,這似乎是個死局,誰也破解不了。
“三!”
胖大海終於喊出了這個催命的數字,只是不知是催他的命,還是催我的命?在“三”字脫口而出之後,胖大海的手指毫不猶豫地叩向扳機,他已經沒有回頭路了。
而我,則拼盡一切地往旁邊撲去。
我的後領依舊被胖大海死死抓著,完全沒可能脫離他的束縛。可就在我扑出去的一瞬間,胖大海的腦袋終於露了出來。有多少秒的機會?千分之一,還是萬分之一?
在扑出去的一瞬間,我甚至都不知道猴子和我是否想的一樣;如果想的一樣,那他能不能把握住這個機會?我只知道,稍微有一點點的誤差,我這條命就算是交代了。
這是在賭命!
自從踏上這條路以來,我就不知道已經賭了多少次的命!這彷彿已經成為我們的宿命,只要我們還活著,就必須一次又一次地賭命!
槍聲再次響起。
倒下的是胖大海。
我賭對了,猴子也賭對了,我們心靈相通,果然想到了一起去,這得益於我們數年來的生死與共,就算沒有血緣關係,可血脈之中彷彿流淌著一樣的血液。
這件事情過去很久很久之後,我還問起猴子,說你就不怕我和你想的不一樣?等到胖大海說出“三”之後,就眼睜睜地看我死在他的手上?
而猴子嘿嘿一笑,說那不會,我們想的肯定一樣。
為什麼?
猴子這才嚴肅起來,說如果我們連這點默契都沒有的話,那你也可以去死了。
冷酷,卻又充滿極度的信任!!
在胖大海倒下的一瞬間,我甚至都沒管他到底死了沒有,因為我實在太信任猴子的槍法。我迅速撲向扇子之前跌落的那一把槍,接著身子在地上打了個滾兒,手槍便指向藏在各處的江湖大哥。
砰砰砰砰砰!
迅速將手中的子彈連發出去。這些江湖大哥倒也鬼似的精,在胖大海倒地的一瞬間,便迅速拔出槍來朝我射來。而我的速度比他們稍快一籌,迅速
用火力將他們壓制,逼得他們連頭都露不出來。
我這數槍放出去,壓根就沒準備能要了他們的命。對我來說,只要能為我自己爭取一些救命的時間就已足夠,我可不能眼巴巴地等人來救!
只是這一瞬間,除了我個人的槍聲之外,還有兩道槍聲從不同的方向射來。他們的目的和我一樣,都是用火力壓制這些江湖大哥,逼迫他們無法抬起頭來。
如果我沒猜錯的話,這兩道槍聲分別來自猴子和黃杰。
有我們三人同時開槍,砰砰砰的聲音不斷響起,火光在各處之間不斷閃現,打在掩體之上又發出叮叮噹當的聲音,形成一張密如針腳的網,逼得那幹江湖大哥連頭都不敢露上一下。
按理來說,有猴子和黃杰掩護,現在是我逃跑的最佳時機。我只要跨到柵欄外面,隨便坐上一輛來時所開的金杯,猛轟油門就能從容不迫地離開這塊危險的地方。
可我並沒這麼做,反而撲向了別墅的後院。
因為,三寶還在那艘輪船之上!
之前被胖大海所踢的身體各處還隱隱作痛,而我完全不管不顧,發狂一樣地奔向後院。身後的槍聲平息下來,喊打喊殺聲則甚囂塵上,顯然是猴子和黃杰暴露了目光,正遭到人群的圍攻。
對不起了兄弟。
不過我想,如果是你們的話,大概也會做出一樣的選擇。
身後也響起腳步聲,顯然已經有人朝我追來。跨過後院的柵欄,便已經來到江邊,接著縱身一躍,便趴到了輪船的甲板之上。船上有幾個船工,見此情況紛紛持刀朝我劈來。
我使出纏龍手來,一鼓作氣地衝過去,劈裡啪啦地便將這幾個人都搞定了,最後又用刀架在某船工的脖子上,逼迫其去把三寶給我放下來。船工不敢不從,被我押著走到絞繩邊上。
與此同時,已經有十數個人奔到輪船之上,喊打喊殺地朝我撲了過來。我不慌不忙,拿出槍來指著他們--這支槍其實剛才便已被我放空了子彈,不過無所謂了,能唬住他們就好。
果然,在我手槍的威懾之下,這幫人一個也不敢動了。
船工慢慢轉動絞繩,不知被吊了多久的三寶終於慢慢垂了下來。我剛鬆了口氣,卻見那船工突然伸腳一踹機關,那絞繩便失去控制,“嗖嗖”的瘋狂轉動起來,三寶的身體也直墜下來,朝著江中而去。
我怒火中燒,隨手一刀便砍飛了那船工的腦袋,接著迅速把槍一扔,伸手抓住那瘋狂轉動的絞繩,就听“呲--”的一聲,繩子在我掌中瘋狂摩擦。
若是一般人,手掌早被磨的破開肉綻,而練過纏龍手的我倒是毫髮無傷。三寶又往下掉了一截,雙腳幾乎觸及江面,絞繩才終於被我牢牢抓住,三寶的身子也靜止不動了。
與此同時,那十數個人也朝我衝了過來,手中無槍的我已經起不到一點威懾作用,只好一手抓著絞繩,一手揮舞手中鋼刀,和衝過來的人群搏鬥。
衝上來的人群都是沒什麼戰鬥力的嘍囉--起碼在我眼裡是這樣的,所以即便是單手作戰的我,也能做到從容不迫地抵擋攻擊。可人群實在太多,一波接著一波,疲於應付眾多攻擊的我,壓根沒有時間救出三寶。
四周的人越來越多,船上至少聚了一二百人,雖說一個又一個的人倒在我的腳下,可我的氣力也在漸漸耗盡。更急人的是,手中鋼刀在揮砍過無數次之後終於捲了刃,成了廢鐵一塊,只能靠著力道將人擊飛。
當然,人家這麼多人也不是吃醋的,總有我照顧不到的角落,時不時地脊背、胳膊便要挨上一刀。
“飛哥,不要管我,你先走啊……”
一道虛弱的聲音突然從旁邊響起。我回頭一看,發現垂在江面上的三寶竟然睜開了眼睛,氣若游絲地沖我說著話:“你走,走啊……”
看他沒死,我的心中又驚又喜,反而來了力氣。我大喊一聲:“兄弟放心,哥哥今天一定把你救出來!咱倆要生一起生、要死一起死!”接著將鋼刀往周圍揮了一圈,暫時逼退身邊眾人之後,接著把鋼刀一扔,同時迅速把絞繩繞在自己腰上纏了幾圈,然後係了個死扣。
這一瞬間的功夫,人群再次圍擁上來,我伸出雙爪,做出纏龍手的架勢,然後真氣貫於掌上,瘋狂地朝著四周攻了出去。真氣加身,速度和力量便提升了幾個檔次,雙爪如雙龍,眼花繚亂地疾射出去,或襲他們手腕、或折他們喉嚨,一個又一個的人再次倒在我的腳下。
不多時,我的腳下便已經倒了幾十個人,層層疊疊地摞在一起如同山丘一般,可人群依舊源源不斷地湧上來,也不知什麼時候才是個頭。
垂於江面之上的三寶則不時哀求:“飛哥,你走吧,走吧……”
就在這時,人群之中突然響起數聲槍響,“砰砰砰砰砰”,簡直震耳欲聾。在眾人安靜下來的一瞬間,有人喊道:“都給老子住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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